第31章 不好，坠机了

  “还需要调整吗？我认为如果要维持......”

  “不用了，我心里有数。”金发青年竖起了大拇指。

  好似在说，这次一把过，绝对的。

  安可见对方松懈的模样，自己一点都不轻松。

  雾气弥漫浓郁，安可这边已经做好了数据采集的准备。

  随着清脆的玻璃炸裂声骤响，显色试剂已经与雾气充分混合均匀。以安可的熟练捕捉技术——多亏了大图书馆和那天夜里的大小实操——绝对能将对方的飞行轨迹，以及产生的扰动记录清晰。

  海德薇歌剧院被有色的结界立场隔离，这得益于半身人伯恩的支持。

  安可望向了硕大坑洞内，坐地上喝酒的伯恩，以目示意。

  “随他弄，都几天了，你知道这臭小子的德性。”伯恩倒是不在意。

  “哎——”悄悄地叹了口气，振作精神的安可挥手示意，“那么，第五十六次飞行数据采集，劳伦斯先生您可以开始了。”

  金发青年听见安可的信号，提起了精神。

  雾气中，色彩流动变化，代表着风元素的颜色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，正往他那里聚集。

  咚！

  忽然，一声巨响。风元素被无形的力量急剧压缩，即将抵达回路承受临界点时，被彻底释放。

  对安可来说，这仿佛是爆发的火球术，只不过动用的是风元素而已。

  气爆术是冲击的上位法术，但具体将两者不同区别开的施法者并不多，毕竟没有辅助魔法的帮助，风这种无形之物，真不直观。

  要是那天，没被克伦拎着就走，或许安可倒能见识休的飞行妙招。此时就能给予金发青年高度评价，他与休的脑回路还真清奇地相同。

  但金发青年的方法，虽没有休那样激进，但绝对比休要大胆地多。

  冲击好歹是有固定地施法方向，对于反向力及推动力的利用，肯定是要容易些。

  气爆术的爆发，更像是焰火之心的炸裂，力度是往四周播散的。这意味着，近身施展气爆，无疑会把自身囊括入受击对象里边。

  也就是说，金发青年现在的方式比休的那种行为，更像是自残。

  当然，学者们研究上的危险，并不代表方法的劣等。

  形象而言，滑冰者在冰面上往后抛出一块石头，自己被带着向前移动。这是休的方法。

  海德薇露天剧院这里，金发青年更像是在背后绑了一块易爆物，利用爆炸的力道推进自己向前。

  气爆术的施法轨迹是闪烁，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由施法者自己选点，这让操作空间大了不少。

  如何将气体迸发的所有力道集中往同一个方向，这是安可他们这些天来研究的目的。

  目视金发青年急速跃空就知道，这一点已经实现了。

  “那么，进入下一环，气体爆燃阶段，劳伦斯先生？”

  “没问题，我觉得这次一定行。”

  虽然安可已经施展风行跟上金发青年的轨迹，不过采用气爆术推进的金发青年移动速度哪能被风行追上。

  距离一长，对方的回答就显得模糊不清。

  “我认为我们这次最好还是从小剂量开始！”安可憋足了气大声呼喊，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听清了没。

  轰隆！

  像是什么极不稳定的炼金罐炸开了那样，没准备，指定被这声音吓一跳。

  好嘛，看来对方确实没听见安可的话。

  “小姑娘别喊了，那小子一兴奋，什么都能抛在脑后。不然我这么头疼干嘛。”

  像是好不容易“逮着”了一位“知音”，伯恩在下边幸灾乐祸。一点都不带担心自己学生的。

  无形的气流骤然有了确切的外观，不，这样说并不准确。那不是气流的形态，而是火焰的华彩。

  那是拖行的火帚，是磅礴的灼热气旋。

  本是平稳的气雾，被这热浪一扫而空。火舌所及之处，还给海德薇露天剧院一方无色天空。

  引领前路的金发青年，仿佛驾驭一条火龙。

  加速，加速，势不可挡！

  负责监测的安可，倒是犯了难。第一阶段就很勉强跟上的她，进入第二阶段后，对方一副法力释放到底的架势，她怎么还追得上嘛。

  算了，还是等结束后，重新分析轨迹与扰动数据吧，只不过那时候数据采集可比即时记录复杂多了。安可揉着脑门，满脸难受。

  更让她痛苦的地方，在于这第二阶段的爆燃，是通过橙黄高能粉尘激发实现的。

  他们暂时还没将改良气爆术嵌套进大的魔法回路内，所以后边那些蔚为壮观的火舌，以及这高速，烧的都是钱，都是宝贵材料，还有安可的心血呐。

  想到这，小家伙的脸色更差了。

  “雾蒙蒙的......教授们终于还是发了疯，把这里改造成雾室了？”

  上边闹热地很，伯恩这里就要悠闲些。来者懒散又略带戏谑的话，分走了他看戏的注意力。